找回城市的感觉
去年七月二十二日,我们从明光搬回三关。环境不一样了,生活的节奏不由自主渐渐地发生了改变。
住在校园里,学校的操场上有跑道,散步,跑步都可以照常进行。每天早上、傍晚,跑道上总有三个两个散步、跑步校内校外的人。刚到家的那阵子,两三年形成的习惯还保持着。每天天快亮的时候便顺着跑道漫步了。过早不行,跑道是砂子铺成的,不像城市的人行道那么平坦,而且没有路灯,天不亮不敢放开步,崴了脚可不是闹着玩的。
早上散步就顾不上唱歌了。散过步再唱歌天就不早了,学生来上课,老师来上班,你说什么也吼不起来了。是散步还是唱歌,二者只能选一了,于是早上的晨练自动取消了。
起先,在教学楼山墙头的乓乒球室里,我唱了歌还记着完成晨练的保留节目健身气功《五禽戏》和《易筋经》。是唱了歌有些疲劳还是懒惰了呢,不知不觉地,这两个体育项目也渐渐淡出了,最后彻底不做了。好几节都忘了动作。怎么回事呢?几年来养成的习惯这么快就丢掉了!是自己的自制力越来越弱还是外在环境的影响呢?我自己也是个迷!
今年的七月二日,老校长打电话叫我来,我自己也想做点儿实在的事情,于是就来了。早起的时间是大致稳定的,到了那个时候就醒了,醒了就得起床,躺在床上没意思。可是年轻人早上起来比我们总要迟两个小时,这段时间在家不出门也无事做,干脆还顺着去年的老路溜跶溜跶,于是上了四马路人行道,一路向东,还是老地方,嘉山公园九曲回廊。那里游人少,放开喉咙也没有人阻拦你。
七八月份的早上四点前后天还没有亮,出了老市医院旁边的巷道口,便上了四马路。起得最早的是城市的美容师,环卫工人老爷子老太太们,“唰,唰”地挥动扫帚圆规,以自身为圆点,不停地画出一道道弦线。不时一两辆电动三轮车从我的身旁或迎面而来或疾驰而过,有的飞向水果批发市场,有的飞向蔬菜市场,赶去批货或者是批货归来。“来一笼”包子店的男员工透开炉子,大把大把地将木块碎片扔进炉子,鼓风机欢叫,磅礡的火苖顶着一股浓烟喷出炉门。“淮南牛肉汤”年轻的小帅哥把尖尖锅底高高围沿的不锈钢锅端放到炉灶上;“老陆家豆腐脑”年轻漂亮的女大厨拧开电动机,乳白色的豆浆哗哗地流进白铁高桶里。新的一天,新的希望,在城市的大街深巷以不同的形式闪亮登场!
过了广播事业局塔形大楼,路两旁蓬蓬勃勃的法国梧桐撑开繁茂的傘盖,在人行道上画出斑驳的路灯的投影。2014年我们刚到明光时,这些道旁树刚刚栽上,四面八方的支架众星捧月般地拱卫着它们。树长得太快了,城市变化太快了。
嘉山公园的回廊上,两三个女同胞坐在石凳上吹葫芦丝。那是我好长一段时间的活动场所,现在有人先到,我不能去影响人家,于是只好到园东北角的花台边,那里人少空气好,声音再高也不会有人嫌吵。
第二天第三天早上,我又恢复了“五禽戏”,“易筋经”,这会儿,一年前的生活程序基本恢复,这,是不是城市的感觉呢?